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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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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去年九月的一个下午,意识到自己已经写不出自己满意的东西了,那几天过得浑浑噩噩,活像瘸了条腿的狗。明明累积了不少灵感,都小心翼翼地记录,到最后动笔脑袋里却空无一物。

 狗在某处树林里藏下好几根骨头,什么动物的骨头都有,鸟的,鱼的,猫的,也有狗的。拖着条断腿再次返回的时候,却哪也找不到了。无可奈何地用微弱的声音发出百无一用的哀嚎。

 那年也有人离世,其实离世的人天天都有,或者说每分每秒都有,有死于意外的,死于疾病的,也不无自杀的。但我不可能每一个都为之难过,这是他们的亲属好友也可以理解的。在众多离世者里和我有过交集的只有一个,就我狭小的交际圈来说算是不幸的一年。

 是个女孩,说话喜欢慢慢说,更多时候是不喜欢说话。她在从事应召工作,也会平时听听比较柔缓的爵士乐,会吹萨克斯,但是她身材太小,要她表演她又以太违和推脱。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睡过一觉,没事闲聊的时候谈到Billie Holiday,女孩说她不怎么喜欢她,却只对《bule moon》情有独钟。之后就偶尔花一个下午在图书馆里看书,她什么都看。她喝奶昔,我喝很苦很苦的咖啡。

 之后就再也没睡过了。

 死于溺水,游泳的时候脚突然抽筋,什么预兆都没有,施救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听说溺水时她并没有挣扎。我倒是没至于哭出来,只是觉得身体有一处小小的部分被湿冷的潮汐带走,提醒我我的死亡其实就藏在可以看见我的地方。我不好把握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模棱两可的惆怅,不好说

 她的名字我记不起来,记不起名字也可以为她祈祷。我记得她有一件黑色的棉质文胸。其余的记忆可能都被淹没在水下泡发腐烂了。

 

 女孩在看完坂口安吾的《白痴》后,这样说的

 “我想活到29岁,然后就死去”

 她溺水那年,我三十二,她二十八

 今年我三十三,她还是二十八

 可能多少年后我会停留在某一个年岁,心理年龄亦可,反正只要死了就能定格流淌在自己身上的时间了

 

X

 橙走的时候我还没醒,明明她的睡眠时间比我更少些。走的时候给我做了早餐,一碗份量不小的牛肉面,不过她喜欢吃咸的,我喜欢吃辣的。我往面里加了些辣椒酱,又辣又咸。到最后没什么胃口了。

 客厅里没开灯,又是阴天,只要是白天好像光线都是一个样子的。我望着进门那衣架上橙的红色睡裙,她到我这家就征求了浴室和我的那张床的使用权,还有就是那个衣架,橙不会挂太多东西,她只是偶尔来住,不准我碰那个衣架。门口的鞋柜里还有一双她的卡其色的日式帆布鞋。

 我想起卧室的门把手有些松动了,工具箱又在车库里。关于松动的理由,我想起的就只有橙一发脾气就对门相当不友好。我想修。睡裤都没换,毛茸茸地贴着腿,袜子也懒得穿就把脚塞进运动鞋里,冰凉的鞋,冰凉的脚,像是冰糕掉在了南极大陆,无关痛痒。

 走进电梯间,正中央的广告牌挂着一张年轻女孩代言的胃药广告,我按下负一楼的电梯按钮,像是按下咖啡机的开关一样,我闻到了一股咖啡的味道,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我就这样下坠着。

 下坠时我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或许是一年前那个溺水的女孩,也或许是橙。

 关于橙我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从某种感觉上来说,像是破镜重圆的恋人,离开后的我们都变得陌生,但是却能精准地触碰到对方心间最敏感的部位,所有的小细节,连同是她呼吸过的那片空气,都像是相互认识的。可能是忘了,不好说。


 

 其实是今年年初,在河岸边遇上的,那时候橙就穿着见蓝灰色的衬衣蹲在河边黑绿色的石头上,头发很长,散着。我过去递了根烟。

“你是不是很爱多管闲事?”她把烟点燃,没好气地抽着,眼睛红肿,鼻音很重。哭过。

“来晚点说不定这烟就得往水里扔了,多浪费啊”

“神经病”

“我又没有蹲着一个人哭”

 

 烟抽完的时候,她撩了一下头发,主动给我了她的联系方式,自信得像个傻逼一样

“我直接给了,免得你不好意思找我要”

“行,我今晚有空”

“得你约我”

 我绝无什么吸引女性的独特魅力,我比谁都清楚清楚。我和橙没有先睡觉,她却比我更着急些。我喜欢看她抽烟,她有份手部模特的工作,那是双带手环,带手表,带戒指怎样都好看的手。我不懂二三十岁的人爱得这样清纯干什么,但是和橙做着这样富有仪式感的事,我丝毫没有厌烦的感觉。

 慢慢吃饭,慢慢看电影,慢慢牵手,慢慢散步,慢慢接吻,慢慢爱抚,慢慢从黑暗的某处摸索到有光的地方。

 我记得六月她来我家,晚上的时候看《Leon》,她突然关掉电视,没开灯房间很暗,听得到的只有车碾过路面的粘滞声响,还有我的心跳声,橙的呼吸声。

“你知道恋爱最好的部分是哪一个么?”

“莫名其妙还是蛮不讲理?”

“两个都算,但我觉得是我们变成小孩了” 

“不好说,小孩不会做这些事的”

 她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有些令人心神不定的烟草味

“橙,我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

“我也是,但就像忘记过一样”

  

 电梯的蓝屏上显示到了负一,电梯门一开水就漫了进来,打湿到膝盖的位置,下肢差不多冷到没知觉了,还能走,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的车,又像是被什么绊倒,栽进了水里。比看起来深,我像是不断地漂流向更深处,大概溺水就是这样吧,不好说

 没想过挣扎,反而想起了工具箱,还有橙的那件红色睡裙。水面上有光,随着波浪的摇晃而摇晃,有根烟,像一艘船,浮在水面上,有人朝水里伸出手

“浪费了”

“湿了就点不燃了”

“不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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