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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会被温柔杀死的怪物

#最近事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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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下了很久很久的雨,又很小很小,像是把一个人工湖搬到了天上,接上口径很多很多很小很小的水龙头,一滴一滴不间断地往下滴。估计明天就会见底,湖底会剩下什么呢?鱼还是水草?泥沙还是远古生物的骸骨?

 不知道啊,只知道地很滑,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破了。血不急不缓地流。后来化脓了,一按血痂就会流脓水,又疼又恶心,到医生那挑了。感觉像是自己的右腿没了关节。这几天过得不大好

 橙也是。

 她更换了社交软件上的签名:

 “孤独是能被温柔杀死的怪物”

 她并非什么都会给我说,尽管我想当橙百分百的听众。我没有能力知道她的全部思想,谁也没有,之于橙本身也是。话又说回来,温柔和孤独居然有这层关系。

 哪谁来杀死温柔呢?时间。时间杀死温柔,温柔无力抵抗。时间也杀死孤独,也杀死怪物,杀死脓血也是,堪称食物链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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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说最近在夜里会看到一只黑猫,就在窗台那,静悄悄地趴着,本来是看不见的,但它的眼睛里像是闪烁着什么。接着就是失眠,整夜地失眠。猫不知去向,橙代替黑猫在夜晚清醒。猫是否情愿未可知,但橙没这等心思。何苦遭这等罪呢?

 “越来越频繁了”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我想去追它,它却躲开”

 “谁都抓不住么?”

 “没告诉过别人,除了你”橙正疲惫地组织着疲惫的言语

 “我能帮上忙么?”右腿隐隐作痛,像是在警告着什么,我正想象着橙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说不好,但是你来肯定会有好转”

 “好”我正想问要不要带些啤酒,转念作罢,“要是我来的路上你睡着了怎么办?”

 “那你就在门口帮我找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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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换上了深褐色夹克衫还有黑色的运动裤,用恰到好处的角度把鞋套上脚,让关节用最小的力。橙的家离我也只有几条街区远吧。一路上有超市,面馆,火锅店,烂尾楼,还有我们压根用不上的情人旅馆。我请点好钱包,手机,拖着一条烂腿往外走。

 关门的时候,黄色的路灯透过树叶照过来,映在褪色的门上,剪影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信笔涂鸦,连修葺都无从下手。走廊里很黑,很冷,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橙的事。

 她不安。即使她不这样觉得,兴许是遇见我之前的习惯,或说遇见了我,这方面的她还是一如既往。但我不习惯,永远也习惯不了。每个人都有能说的秘密,也会有不能说的秘密,也有很多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的微小秘密,有人会死命探究的,猎奇心理占据至高点。结果不尽相同。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赤裸相对,是完完全全不合时宜的,只会带着忍受和痛苦,直到两人都有穿上衣服的意思,难免会做前往下一处的打算。不安和寂寞一样平常,和孤独也一样,都是时间的猎物,只是死状的残忍程度的区别。人都想一转身,有个可以回去的故乡。闯进来的橙就是那个故乡的居民,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此事无关真相。这种事学着做单些,追根问底什么的还是留给科学家吧。

 腿痛,这点勉强把我拉回现实性的当下。我像是被什么东西丢进了电梯里一样。电梯里倒是敞亮,狭小而幽闭。这是有信号的,我拨打了橙的电话号码。

 “嘟……嘟…”

 大概是没接吧,我又打了两次,我才认定她没接电话成了事实,而这个事实像是在这电梯里凝结成了有抓握力的实体,和我的不安揉杂成一团,心脏像是被捏紧。奇奇怪怪。保不齐睡着了,保不齐洗澡去了,保不齐…保不齐我得跑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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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了海浪声,而我就沉浮在海浪下,像随便什么的失事船只上的遗物,船员的床单也说不定,旗帜风帆也行。会不会是那座天上的人工湖里?

 水下我什么都看不见,失重感挤压着我。这里没有方向,没有回应,可能连时间也没有——是否意味着什么都不会死去?

    那么暂时来说是安全的。

 橙说想写一部中篇小说,由发生在同一个意象之下各色男女之间的故事组成。写了四篇。她先写的手稿,在字里行间还能看到修改的句子,有些换了三四种表达方法。我喜欢卡夫卡式的那种极富想象力的跳跃式写法,而橙更偏好于沉郁细腻的川端式写法。但能够下笔成文的往往是她,而我的灵感就像是那种从水壶底冒出的气泡,要么是半途夭折,要么是突然热情高涨后爆开,最后发现空无一物。

 第一次接吻就是她交给我手稿的时候,我俩都穿的浅色衣裳,在行人很少的街道上,她说有些事要嘴对嘴说,我没反应过来,她便踮起脚迎上来。嘴唇柔软得异常,不排除具有什么的象征性,但是就现在的我而言,那还不是我能够得着的东西。

 “抱歉,是不是很突然?”

 “没事的,我也设想过”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看到了些许浅淡的口红印记“我有可能被毒死么?”

 “说不定”

 “会写成故事么?”

 “如果你接吻技巧够好的话”

 “意思是现在不够咯?”

 “将将就就吧。二十世纪初的横滨,英国千金和自诩风流的落魄贵族”

 “带着兜里只剩五块钱不吃饭也要喝一杯的虚伪的自傲去触及来自远洋的明珠么?”

 “拖下水”

 “不存在水温适合泡澡的海水”

 “此间可有什么被杀死?”

 “没有,我预想的是,搞不好半路改主意”

 “嗯”

 “所以你还是不适合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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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度返回清醒时,我发现我在奔跑,伤口在渗血,雨在下,我在奔跑。

 我已经失去了对所谓方向性的概念,我的目的地仿佛是由某种形而下学的什么集结而成的闪光点。我被什么绊倒,水花溅起。

“来了?”

 现在我对于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简直像是卡夫卡式的非现实主义。

“算是吧”

 橙坐在沙发靠阳台的一侧,脚随意的摇晃着,大腿上熟睡着一只黑猫

  我缓步走近,而橙张开双手,“太多事情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办法一句话说明白,聊一个晚上或许也解决不了其中任何一个”

“嗯”

“但我或许是太喜欢你了,一下子觉得什么都没事了”

“像杀死孤独一样杀死不安么?”

“说不好”我看到月光,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橙把猫抱到阳台上,接着转过身,风拂过连衣裙“抱我吧,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我也是

“只有我们俩”

“只有我们俩”

 我真实感受到确实有什么已经停止了呼吸,牵起橙的手。

 雨声淅沥

 干涸的湖底逐渐现形,一瓶失踪的安眠药,两块带血迹的绷带,和双人份的氢氧化钾,正在逐渐融化,逐渐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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