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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在沼泽里

      像是在迷失在沼泽里,浑身上下都被绿油油的污水浸了个遍,衣服紧贴着皮肤,我觉得恶心,觉得潮湿,觉得无法呼吸,下一秒可能就会一头栽进沼泽里,指不定尸体还会被鳄鱼用散发着臭气的嘴撕咬。但我清楚,我这辈子没去过有沼泽的地方,喜欢雨但是讨厌过分的湿度,因为湿度的高低意味着阴暗处不断增殖的蚊虫是否存在,那种蠕动着,浑身流着绿色血液的生物。

  结果是醒了,觉得有水是因为出汗,起床后发现床单上有个近似人形的水迹,但并不清晰,活像是成像未完全的影子,还有好一截被丢在了虚空里。

  盗汗,上网一搜是更年期或者是肺结核的症状,更年期离我还相当远,至于肺结核,烟我倒是没少抽,但在写完自传之前,我并没有得这种病的打算。

  头好沉,地板上被切削成几块的月光在晃动,离我越来越近,我没有开灯,在沉默的房间里模仿房间本身不发一言。这里可以看到窗外,路灯不知何故没有如常亮起,城市成了一幅乱涂一气的黑色油画,我能想象出高大楼宇的形体,也知道临湖公园的具体位置,却除了黑夜本身什么也看不见。

    我听到皮鞋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回头的时候,看着一个拿着手枪指着我的男人,身高和我差不多,戴着一个乌鸦脸的头套,穿着《致命玩笑》里,小丑闯进戈登家时同色系的不合时宜的夏威夷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估计在笑。

    “能不能露出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男人的声音很难听,就像那个乌鸦脸下是一只真正的乌鸦。

   “抱歉,因为暂时搞不清状况。”

    我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bang”

     枪口冒出了火星,然后是一小簇火焰。打火机。什么跟什么啊。

     乌鸦男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自顾自地抽起来,冲着烟头又开了一枪,旋即散发出浓烈的烟草味,无论如何都喜欢不上来。

     “又从镜子里看出什么没?”

     “没有了。”

      我记得前几天写东西写到半夜,去厕所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停车场,那里可以望见前面整栋单元楼。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地使我联想到沼泽。随随便便就可以编出个故事:

       

      善于说谎的男人载着失意的女人到处兜风,河边,电影院,有风拂过的大桥。男人说些有的没的,想让女人觉得自己是同类,女人侧着头似听非听,脸在闪过的路灯下时明时暗,车载音乐是上世纪的老爵士,让男人觉得此时此刻是像成人动漫里的最温馨,最短暂的浪漫。他又说了一句谎:

        “我现在真的好需要你,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不安告诉我,我想和你一起变得不幸。“

         没头没脑的。女人听了发了证,接着把压发条扔出窗外,浓黑的秀发散了下来,好看地一笑,略带醉意又极具麻痹性的微笑。什么也没说,就像刚刚初遇时一样,什么也没说,只是意义不明地坐上了车。

         女人说想回家,男人便送她,临走时女人开口:

        “我一直是个只会让人失望的失败者,而你根本就救不了我。”

        男人那晚没有回去,就在停车场呆了一晚上,望着吞噬了那个女人的那栋单元楼。

          他先觉得女人莫名其妙,又发觉自己也不正常。

           什么都在想,却又什么也没思考出来。像是被困在了沼泽

     

       “让我猜猜,让男人困扰的东西,女人,酒,钱。”

       “出入不大。能不能把烟掐了,我不喜欢你的烟。”

        乌鸦头吐出个烟圈,我猜他没有什么表情。他没说什么,转身往门那边走,其实不远,但他的脚步声却像是踏在遥远的走廊,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汗似乎干了,再吹点风肯定会感冒的。

         我走近厕所,镜子上有水雾 ,我用手去擦,这次没有另一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爱说谎的男人。

          我无来由地想放声哭泣,为女人,为黑夜,为了沼泽里的鳄鱼都行。

          我知道突如其来的抑郁抒情会显得突兀而意义不明,但我实在不知道再由怎样的情景引出我的情感。我想哭,我想呕吐,我觉得我身体的所有组成都想追着那个乌鸦头离开,我即将脱力,即将坠入黑暗。

          我想挽救些什么,关于那个女人,关于那晚漫长的路程。却发现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连思路都没有。到头来最可笑的还是自以为深沉稳重,说出来的话能够比那些精神药物管用。我啊,最会骗自己了。其实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失联的永远失联,沉沦的永远沉沦。村上春树把这比喻成两块各自轨迹的孤独的金属板。两个人的两颗心可能因为相逢而碰撞,在彼此的宇宙里燃起此生仅此一次的烟火,只是一瞬,烟火一般的一瞬,接着又是无尽的黑暗,和两堆错过的灰烬。意外造成另一个意外,悲剧加上悲剧没可能负负得正,孤独的将继续孤独。

          她说得对,我根本救不了她,她也一样,我的悲伤还在生长,她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她不在乎,而我不能。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需要些时间,过会就没事了。

          还醒着么?我不知道,只记得冲了个澡,回到床边时水迹已经干了,烟味也没了,路灯也亮了。

            沼泽,我正处于其中,正在一点点往更深处陷。

             我还醒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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