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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某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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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本来是四五点的光景,却已经暗得不行了。算着时间,是该结束了,我是说夏天。九月中旬,该间间断断下些淅淅沥沥的雨,不再有气温回弹,关掉空调,掉些树叶,把衣柜里的长袖衫穿上。

    我看着茶几上的半包烟,开始是不可遏制地想吸食一根,但转念一想生理上已经出现异样了,倘若真的按下火机的开关,想必不但没办法享受香烟,甚至会多出去诊所的费用。太糟糕了。当下心里像是长了一圈缠绕的藤蔓,而大脑则像是行走在真空,整个人几近行走在沙漠里的风暴中,没了罗盘,没了能饮下肚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见天日,什么时候才找到出口。

    

    细想了之后,这一切都是从梨花走失了开始的。梨花是我和鲸井同居伊始就领养的猫,养了四五年几乎都不怎么出门,却在一周前破天荒的不见了,这不是我所理解范围内,梨花做得出来的事情,但不得不接受,走丢当天也没有迹象有人闯入过。

    先是公司,半年来业界里资源开始锐减,而且显然我工作的地方算不上行业的巨头,自然是被市场淘汰了,再加上经营不当,在外还有欠款,万幸我的位置还担不了这个重任。

     接着是鲸井,只说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多远呢,她说不用找也找不到。对此事我没有过多的悲伤,只觉恍惚,可能到之后的某个时间节点我才能意识到痛苦,这方面我自认为迟钝得有些异于常人。说走就走,和梨花一样不负责任。

     然后是身体,前些天开始,只要一吸烟,胸口便锁紧,胃里产生的气体开始不断往上冒,和饭后的打嗝不同,我没办法感受到这股气什么时候是个头,那种时候脑袋完全没法思考对策,喝冷水,吞咽面包,身体却仍旧自顾自的抗议。遂买了一大盒咖啡糖,表示自己下了准备戒烟的决心。

     一连串的坏事后,我开始寄希望于换季,当下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大环境说不定能带着我做些改变,亦或者我就被甩在了身后,除开我的一切都在往秋天走去,独留我在快死掉的夏天里,散发着和过了夜的剩饭一般的不快气味。

     

     云又下降了一些,风也开始杂乱无章地挂起,我想就势睡下,又转念作罢。还是先找猫吧,这是我现在最可能做到的事,能找到梨花,就一定有办法重新振作起来。莫若说我现在必须要行动起来,什么能着手就做什么,结果什么的我已经没有精力考虑了。

     

     傍晚,风开始减弱,没有雨的踪迹,我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进入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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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入学那会,我本来想一改高中那三年的内向和偏执,换了个发型,买了很多套衣服,也开始留意自己的说话方式。但发现不仅是困难,而且效果甚微。

    捕捉他人的情感动向实在太难了,有时或许鼓起全身的勇气去表达,去没办法得到期望的回应,我的决心是蝉翼一样的,方生方死。

    我开始公式化地社交,没人察觉到我的异常,也没人察觉到我的古怪,就这样安全又孤独地生活着。只不过像是迷失在一大片的田野中,无论从什么方向望去,都是同样的景色。

    暑假前的一场联谊会,我因为欠人人情就去了,想来自己也没有认识人的打算,至今而言,那天到底哪些人来了,吃的什么,那些记忆乃至没有被擦得锃亮的顶灯清晰。有人讲笑话了我就跟着笑,有人抱怨我就皱起眉头说“怎么会有这种事”。不过是喜欢不起来的季节里,一次无感的平凡聚会。

    时针开始转动的契机,是我溜出联谊会蹲在门口的贩卖机旁抽烟开始的。烟味,尘土味,还有夏风吹来的海藻味和咸味,全部杂糅在一起,突然感觉到后颈发凉,有人拿着冰冻罐装饮料碰了我一下。

    “我记得你,之前公共课上看到过你。”是个我不认识的女生,穿着无袖短衫和热裤,一脸想找我麻烦的表情。

    “是么,好巧啊。”

    “那次公共课你站起来说了好多东西,我心里想这人好厉害啊,”她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冷饮,又把刚刚放我后颈上的那一罐递给了我,“我今天一来,看到你,我还担心自己认错了。”

    “谢谢。”我都忘记是哪一堂公共课了,不会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还真是冷淡啊,”她叹了口气,随即又开口,“你其实不想来什么联谊会吧。”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吧。”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那个时候没多大瘾,吸的也是大部分女性也能接受的女士烟。

    “现在还不想抽,”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店里去“你等我一下”。我心里想着我肯定应付不来这个女人,有几秒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会跑了,旋即作罢。

    大概烟燃尽的时候,她走出来了,“走吧,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

    去哪?还没问出口,她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

    莫名其妙的女人。

    “走吧,去我喜欢的地方。”

    

      最后去的地方是一座沿海的山坡上,虫声,海浪声,还有踩过草木发出的沙沙声,我再次意识到我身处的南半球正值夏季。

      这里能看到港口,晚归停靠的渔船,还亮着灯火的沿海住户,还有海滩上燃烧的灯火,而海面上起伏的波浪反射着星星,像一大群白蛾停靠在那里。

      “这里是离家出走和殉情的好地方。”她冲着我用开玩笑的语气如此说着。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意思,想必知道了会更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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